山就在那里 山就在那里。我们望向山的目光会被山体所阻挡,因而我们确信,山的确在那里。可是你有没有想过,山也许不在那里,那里曾经一片空茫,甚至还是一片辽阔的无边无际没有凸起物的海洋? 祁连山所在的地区,曾经就是这样的一片汪洋。如果我们按照时间大尺度的轴线,向遥远的地球诞生之日追溯,我们穿越漫长的时空,就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观。我们会看到地球表面的各种变化,在以亿年计算的单位中迅速演变,真所谓沧海桑田
那天,林相武被确诊了晚期肺癌。他走出市人民医院后,随手把病历本一丢,慢悠悠地走了。街道的空气有家常菜的烟火味,他咽了咽口水,走入苍蝇馆子买了一碗豆腐花和一个馒头,填饱了肚子。 街道不算干净。木棉树沿街疏落站开,霜露扯下了一大半叶子,也染黄了另一大半,倒是身上密密麻麻的粗刺,令人眼前一亮。再怎么卑微的生命,只要有了这东西,就不会让人小瞧了。 林相武是没有的,活了四十多年,他只有口袋里三百多块钱和
他日,宇宙与元宇宙共存,世界与元世界叠之; 依城而立之宇宙,贯古今之时,通虚实之域。 譬若锦官城者,昔有蜀汉之朝,今复又一蜀汉之形。 异域之所在,类蜀汉而非蜀汉,故名蜀界。 宇宙之广、之奇、之迩,以纵而显焉。 古今,吾所欲也;虚实,亦吾所求也。 第一章 颛顼 黄帝妻雷祖(嫘祖)生昌意,昌意降处若水,生韩流。……取淖子曰阿女,生帝颛顼。 ——《山海经·海内经》 1 夜又要来了,
嘉陵江流到中游,右岸分出一条支流,古称西溪。一源出于西充义兴中岭的刘家沟,向南过桥楼子、复兴乡、观音乡后折向西南,到西充县穿城而过,之后在灵芝桥纳象溪河,又与宏桥河相汇,在永通桥两公里处入嘉陵区境;另一源出青狮苦竹垭,向南流经仁和镇、双凤镇,折向南流,经车陇镇文滩桥入嘉陵区境。 我们要去的仁和镇,就在西溪的第二源中段。 大道换小路,汽车总是在西溪的环绕中前行。野草侵袭,管网纵横,原来浩浩荡荡、
近些日子,总喜欢独自一人坐在西吉县偏南的一座大桥边。桥右侧有一块空地,铺设着朱红色石砖,空地入口处有几道栅栏,内侧是一个人工跑道,上面铺着柔软的朱红色的软沙,踩上去松软而舒适,为了不让车辆穿行在跑道上,便设置了这道栅栏。栅栏的间隙大约五六十厘米,庆幸有这样一个足够宽广的空隙,我的轮椅才可挨着栅栏挤过去。 穿过栅栏,驶着电动轮椅跨过一个十厘米左右的台阶,向上颠一下就到了空地上。空地的周边没有设立任
时间之流(组诗) 马文秀 用白昼的姿态,言说风和时间 夜色下,久别的你问长问短 我的回答隐没在长长的影子里 没必要在暗淡的时刻,提起曾经的相爱 哀叹遗憾,不如忘却悲伤的部分 让快乐冲淡伤痕 不管幸福与否,我们不该躲在岁月后 清洗被伤害的部分 潜伏的情感之下,我们要用白昼的姿态 言说风和时间 烙下的印记,成为一条通往过去的路 倾吐着这些年的不易 晦明之间,所有的隐喻都已失
主持人语: 本期,我们的对谈由小说的长短谈起,兼及小说与艺术、艺术在这个时代所遭遇的危机和挑战等问题。 文有文体,这在曹丕那个时代就被他认识到了,“奏议宜雅,书论宜理,铭诔尚实,诗赋欲丽”;陆机“诗缘情而绮靡,赋体物而浏亮”说的是类似的道理,体不同,性则异。不过,古人也说,所谓文体,“定体则无,大体须有”。“体”是对一种艺术样式独特规定性和边界性的认识,但这种边界却是用来不断被打破和超越的流动
一、在“短”的限度中逼出新的可能 陈培浩(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):颖燕老师,很高兴和你一起探讨有关短篇小说创作的话题,我知道《上海文学》近年来一直在提倡短小说创作,推出了不少相关作品,还邀请评论家对短小说创作的理论与方法进行了探讨。请你先谈一谈这方面的经验,包括栏目的设置初衷,以及一些让你印象深刻的作品。短小说的“短”这个字眼本身就包含着很广阔的探讨空间。 来颖燕(《上海文学》杂志社副主编)
2025年1月1日,当死亡无声地走到戴维·洛奇的病床前,他也许并未感到陌生。洛奇在小说《失聪宣判》中如是言说晚年失聪的切身体会: 通常情况下,我只有通过语境才能将deaf和death或dead区分开来,有时候,它们似乎还可以互相替代。失聪是一种前死亡,是一种缓缓地带领我们走进我们每个人终将进入的漫长静寂的过程。 2022年以来,洛奇不仅忍受着失聪带来的寂静世界,更是深陷对亡妻的思念之苦。他在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