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到半山腰,望着两边密密丛丛的森林,听着古怪的鸟叫,我瞬间有些恐惧了。再也不想去看什么飞瀑流影、欧陆风情了,更不想到热带植物园里去瞧什么龙血树、猪笼草、蛋黄果树了。时值七月的正午,云梦公园里一个人都没有,在这个南方城市里,想必只有我这个北方人,才顶着摄氏四十度的高温逛公园。云梦公园,不只是因为它的名字好,这儿还曾是我跟初恋男友第一次到这个城市逛过的第一个景点。本来走公园正门,进门上几层台阶,就是著
于晓威:清丽老师好,请问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作的?最开始提笔的时候就写小说吗?或者是其它? 文清丽:晓威好,我从小就喜欢读书,我四哥是名小学语文老师,他经常给我带回来《少年文艺》《儿童文学》等书。我第一次读《红楼梦》《家》就是从他的办公室拿来的。高中时我开始写作,但真正发表作品还是当兵一年后。那时南部边境战事基本结束,但英雄梦一直缠绕在我心里,我把自己的想法写成了一篇文章,叫《今夜静悄悄》,很快
1 婚礼即将开始。 下午按照公司的安排,小秋和李佳楠先去探班,了解他们的要求。约定的地点是那对新人的新房。新房离公司不算远,但这个城市的坡实在太多了。李佳楠把车停好之后,两个人又爬了十几分钟的坡。天气有些热。四月底,气温开始上升了。小秋一边大口喘气,一边敲着门。门开的时候,她看到的是一张有些生气的脸。小秋以为自己迟到了,下意识地看了看表,发现她们还早到了八分钟。穿鞋套,进屋,坐下。小秋看了看屋
接连三日大雨。黄昏雨歇。江上升起白雾,并向四下弥漫开来。对岸的灯火若隐若现,仿佛神灵之眼一开一合。河堤上来往的行人如魅影耸动,走近了,才看清是生人还是熟人。生人不及一个照面,便匆匆擦肩而过。熟人点头打个招呼,或停下来随一支烟,扯几句闲话,时间不知不觉便被消磨掉。 你曾伫立在群山绝顶,看云雾茫茫,那雄奇之景自然胜于眼下,而且变化万端,如轻纱,如藻类,如天马行空,如浓墨入水。雾色完全隔断了山脚的村庄
在回宜城的火车上,苏强想在网上订酒店,却搜索不到金梦城市便捷酒店。这么说,已经没有了金梦城市便捷酒店!装修精良,硬件软件,乃至口碑都很好的酒店,开业才五年,怎么说没就没了呢?想当初,省钓鱼协会到宜城搞活动,百来人同时入住,酒店接待起来亦游刃有余。 从省城回宜城这段路未通动车,苏强坐的是绿皮火车。两节车厢连接处,一瘦一壮两个男人正在抽烟,脸上表情严肃凝重,看着像要前往宜城干票大事一般。苏强来到另一
只想透口气 金泉子 1 猫头没想到杭生会给他打电话,等他匆忙赶来,杭生正靠在一家花店门口的竹椅上怅然若失地望着天空,有人告诉猫头说,给他服了麝香保心丸,“问题不大。”他们说。猫头问杭生怎么回事,杭生木怔地看了眼周围,再看看猫头,好像才想起刚才发生的情景。 说起来,自己今朝是太过于情绪化了,早上,与母亲争辩后就上了一辆出租车,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就随意报了个地名,下车时,他才发现,身上只留着
魏三的铁匠铺好些年没开业了。 我每每回家,从他家旁路过,看见铁匠铺棚顶上的布瓦滑落了许多,裸露的椽子不均匀地分布着霉斑,挂在墙上挡火星子的两张旧麂皮已经由黄色变成褐色,用来盛淬火的冷水木桶里已经干涸,铁屑覆盖了桶底。只有一大一小两尊砧子静静地伏在木墩上,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。 铁匠铺成了魏三停三轮车的车棚。他每次来开车,都会想起曾经红火的岁月。那时候,炉子里烈火熊熊,铁锤的敲打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
我以为我是到过这里的。5月5日,傍晚五时,车子从吉安机场驶出,半小时的高速公路疾驰后,转过一个岔路口,开始进入盘山公路。来接站的驾驶员说,现在要进入景区了。景区二字,让我微怔了下。 刚下过雨,路面微湿。车子与柏油路面的摩擦发出令人感到踏实的沙沙声。两侧山冈,换了新叶的树,亦皆有葳蕤的湿意。路旁不时会闪过一些色彩鲜艳的雕塑。巨型的吹号手,巨型的拳头,巨型的枪。这些革命年代遗留的符号,提示着我这座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