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明祥,重庆人。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。作品散见于《民族文学》等。 一 半坡木屋矮雪中,红衣女子亮阶上。几天飘絮,冰封天地。远方打工的男人,镇里读书的孩子,可都记得添衣加裤?仿佛回应似的,栏圈里的猪们,又冷又饿,哼哼直叫。快去捡苕弄食,让宝贝们有能量应付这鬼天气吧。她提着黄篾撮,缩身绕到了屋后。 来到苕洞口,她惊喜地给男人打电话:“咱家发财了!” 以往大雪封山,一把钢叉肩上扛,男人陈大先与寨人
吕蓉,女,陕西靖边人。作品散见于《延河》《红豆》等。 引 子 爆炸发生的那一天,是2001年一个寻常的夏日。那一年我十七岁,放暑假,在家里看碟片,一部港片《顺流逆流》。谢霆锋在其中演了一个酒保阿政,因为一夜情搞大了对方的肚子,去做保镖赚抚养费。那一天又闷又热,风扇嗡嗡地摇着头,空气像是陡然增加了重量,风扇吹出的风都变得温吞粘滞,毫无爽快可言。 在我所生长的这个小城,夏日向来短暂而多雨,但这
胡杨树,本名胡永标,江西安远人。作品散见于《中国校园文学》《中学生百科》等。 上 篇 疾病来得突然,宋词事先一点预感也没有,或者说,身体早就发出过危险信号,只是自己没有觉察或重视罢了。从未量过血压甚至连自己什么血型都不知道的宋词,更别说去医院检查血脂、血糖、尿酸这些了。平时头疼脑热不舒服了,就去私人诊所看看,或者在街头药店买几粒药丸敷衍了事,他认为自己的身体虽不是很好,但起码不会出什么大问题。
范怀智,陕西岐山人。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,鲁迅文学院第20届高研班学员。作品散见于《人民文学》《中国作家》《安徽文学》等。出版中短篇小说集《铃铛与火焰》,长篇小说《兽》。 1 细细地想,该叫他德禅还是叫德善呢! 小湋河川的人禅善不分,叫禅也行,叫善呢也行。说来何必要分得那么清明,德善老汉就是德禅老汉。一句话,德善老汉叫狗咬了,狗叫旭娃。 弄不清楚,德善老汉呢,咋给他的黑狗取了个旭娃的名字!旭
周养俊,陕西长安人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作品散见于《安徽文学》《延河》等。出版长篇小说《雀儿》。 保安老潘 老潘是我们小区的保安,五十多岁年纪,个子矮矮的,一天到晚总是乐呵呵的,满脸都是笑。 早晨,我上街买菜的时候,听见他在门房里唱秦腔,我买菜回来时,他还在唱。我也爱秦腔,就停下脚步听。老潘笑着向我招手,要我到门房里坐。 “你唱的是《血泪仇》?”我问。 老潘看了我一眼,问:“你懂?” 我
耳环,本名张爱萍,女,浙江杭州人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作品散见于《清明》《长城》《飞天》等。出版长篇小说《薄地厚土》《大宋女医官》《一剑霜寒十四州》,中短篇小说集《落花镇》。 1 朱老汉的喜穴修好了。 喜穴,按照朱村人的说法,是给未亡人修建的坟墓。因为人还在,准备的却是身后事,多少有些忌讳,也就给附上了冲喜、带喜的彩头,所以不称坟墓、坟穴或墓穴,却叫喜穴或寿坟。朱老汉的喜穴,选在村口一块阳山坡
张北雄,陕西延川人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作品散见于《延河》《延安文学》《雪莲》等。出版中短篇小说集《快乐的手镯》《将军令》。 一 我和李强离开谷镇的那个下午距今已经过去很多年了,可我依然记得那天阳光洒满街巷的耀眼光芒,依稀看见谷镇的熟人和半生不熟的人向我们投来的热切目光。 谷镇人向来羡慕出远门的人,认为那才叫有本事。过去,我也常站在街头伸长脖子张望着短暂停留在路边的长途客车,车上的客人有的睡眼
张可旺,山东邹城人。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。作品散见于《山东文学》《作品》《福建文学》等。 1 那对老夫妻是在一天下午来到槐树镇的,他们风尘仆仆,却兴致很高,一点也看不出疲惫之色。两个人一前一后,来到我的理发店门前,问我有没有房间。当时我正在看《鲁城晚报》,听到门外的说话声,就欠起身,说有的! 那个男的六十多岁,戴一副宽边眼镜,说话抑扬顿挫。女的似乎要比他小些,头发乌黑,一看就知道是染过的。我仍